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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经济

当特朗普离任时,将留给美国怎样的经济遗产?

张林:市场对当前美国经济和美元的看法颇为负面。短期的阵痛能否给美国经济带来刮骨疗伤式的效果?当特朗普离任时,美国经济会是什么样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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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"text":[[{"start":8.2,"text":"IMF在4月的全球经济展望(WEO)中,将2025年全球GDP增速的预期值下调了0.5个百分点至2.8%,其中,对美国GDP增速的预期值下调了0.9个百分点至1.8%。与此同时,美元指数在2025年的上半年出现了显著回落,当前已经大体退回到2022年3月份的水平,不同的是,当时有效联邦基金利率是0.33%,而现在是4.33%。"}],[{"start":36.28,"text":"这些数据说明,市场对当前美国经济和美元的看法是颇为负面的,那么,短期的阵痛是否能给美国经济带来刮骨疗伤式的效果?当特朗普离任时,美国经济会是什么样的?这个问题的答案,对于中国经济和全球经济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,而回答这个问题,需要从特朗普政府的战略目标谈起。"}],[{"start":58.510000000000005,"text":"一、特朗普政府采取的战略调整:试图实现三个纠正"}],[{"start":64.06,"text":"一个组织或者一家机构的领导绩效指数,总体上等于其战略方向与动员能力的乘积,这就是说,如果战略方向是对的,那么领导层的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越强,那么绩效就越好,但如果战略方向本身就是错误的,那么执行能力越强反而效果会越糟糕。特朗普显然是个强势的美国领导人,在共和党掌控参众两院的背景下,其动员能力相对来说也是足够的。"}],[{"start":90.1,"text":"在战略方向层面,结合特朗普第一任期与第二任期的竞选口号,以及目前任期内所通过的相关法案来看,特朗普政府的战略目标可以概括为以下“三个纠正”。"}],[{"start":101.83999999999999,"text":"第一,纠正“中国生产、美国消费”这一增长模式带来的美国经济失衡。特朗普政府认为,这一增长模式会让美国经济丧失竞争力,从美国副总统万斯等政客的发言也可以明显看出,他们认为消费活动本身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,再高端的消费需求,也得先有企业生产出来产品才行。所以,白宫希望高端制造业能够回到美国,无论这些产能是分布在中国、欧洲、印度还是墨西哥,都需要回到美国。而关税,被视作纠正这一失衡的重要抓手,所以在特朗普任期内,关税冲突可能依然会延绵不断。"}],[{"start":141.6,"text":"第二,纠正“政客点菜,财政买单”这一美国行政痼疾带来的财政支出和债务压力。特朗普政府认为美国行政体系运行存在着巨大的浪费,对美国财政和联邦债务压力形成严峻的拖累,这是为什么“政府效率部”得以成立的原因。另外一方面,既然行政运行浪费严重,那么减税也就是必须的措施,从2017年的《减税与就业法案》(Tax Cuts and Jobs Act)到2025年的《大而美法案》(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),精简财政支出和减税始终是现任白宫的重要目标。"}],[{"start":174.07,"text":"第三,纠正“美国担责,全球受益”这一所谓其他国家对美国的“搭便车”行为。美国作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与政治强国,客观上来看,在二战以来也的确扮演了国际公共物品提供者的角色。但是特朗普政府认为当前全球经济、贸易以及政治体系都在对美国“薅羊毛”,“美国优先”思潮在美国国内还是颇有市场,从这个角度而言,也能解释本届美国政府对于盟友的强硬以及对于俄乌战争的态度。"}],[{"start":205.29,"text":"虽然特朗普总是在具体政策上反复横跳,但在这些前后不一的政策摇摆背后,上述三点最终目标始终是稳定的。战略与政策变化已经在短期内对美国经济带来了阵痛,那么从中长期来看,美国经济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健康、更加稳健吗?"}],[{"start":224.29999999999998,"text":"二、宏观战略与具体政策之间的背离:政策可能将挫败战略"}],[{"start":230.07999999999998,"text":"大规模经常项目逆差对应着巨额的资本流入,2024年美国国际收支中的资本净流入(不包括金融衍生品的负债的净产生)达2.05万亿美元。表面上来看美国占了大便宜,因为只要依靠美元铸币税,美国国内就能保持较高的支出和消费水平。"}],[{"start":249.26,"text":"但美元铸币税的权利强烈依赖于美债的信用,在如上2.05万亿美元的资本净流入中,约有1万亿美元来自于他国投资美国的债务证券,这意味着,一旦其他经济体对于美债的信心产生一致性的动摇,美债就有可能陷入“信心不足—付息成本上行—信心进一步下降”的恶性循环之中。从美国的财政支出来看,无论是低效的国内财政支出,还是大量海外支出,实际上最终都形成了美债的融资需求和债务攀升的压力。"}],[{"start":280.18,"text":"与此同时,美国制造业的空心化并不是一个伪问题,所谓“萨谬尔森陷阱”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假说。对于中国经济而言,朝着一个更为依赖于国内需求的经济体转型已经是一个既定战略,如果美国不能实现储蓄和生产增加,只不过会将“中国生产、美国消费”转换为东盟生产或者印度生产,而并不会缓解制造业空心化所伴生的矛盾和问题。"}],[{"start":306.35,"text":"因此,前述特朗普政府的三项战略调整方向,都是符合美国的中长期利益的。但是,白宫目前所采取的具体政策——对外加征关税、对内减税以及孤立主义,却可能会在结果上背离了上述战略方向。"}],[{"start":322.75,"text":"首先,通过关税措施减少贸易逆差,与促进制造业投资之间可能是相互矛盾的。从国民收入恒等式推演可知:S(储蓄)= I(投资)+ NX(净出口),那么当贸易逆差是因进口减少而收窄(NX增加)时,其投资I应当是收缩的,即,美国借助资本流入扩大投资的空间变小了,此时美国只能依靠其自身的储蓄来进行投资。直白一点来讲,就像一个公司,当收入不变但贷款额度被削减时,自然得减少投资扩张计划。"}],[{"start":357.57,"text":"此外,美国创新活动如此活跃的重要原因之一,在于美国大规模出口美元的同时,通过发达的资本市场和金融创新吸引资本重新回流美国,金融创新和技术创新之间存在高度的关联性。而如果美国减少贸易逆差,并转而利用制造业投资来吸引资本,很有可能会降低金融市场的活力,特别是考虑到在美国发展制造业的成本相对较高,资本回流美国的动力是不足的,这也可能会拖累美国资本市场对于本土创新的激励。"}],[{"start":389.01,"text":"其次,减税以及财政整顿有助于激发市场活力并提高行政效率、降低行政浪费,但是减税与减支之间总是非对称的。减税通过税率或者税基的调整是普遍性、大范围的,而减支却是一项涉及到各种利益纠缠的复杂过程。在美国众议院当前通过的《大而美法案》中,将美国的债务上限提高4万亿美元,而未来数年美国的联邦赤字率都有可能维持在7%附近。这就表明,财政整顿的最终后果,却可能是进一步的赤字扩张和债务积累。"}],[{"start":425.53,"text":"最后,美国优先以及在全球公共事务中退出,与稳定美元及美债的目标可能是相互矛盾的。美元和美债在全球货币体系中的地位,是与美国承担全球公共物品的职责是相适应的。或者说,美元体系需要一个全球协作的经济与地缘政治体系作为支撑,而美国四处退群之后所形成的全球体系碎片化,将损害美元的价值尺度与交易媒介功能,也将削弱美债的信用。"}],[{"start":454.26,"text":"三、特朗普离任时的美国经济:滞胀幽灵有可能重现"}],[{"start":459.62,"text":"可以想见,特朗普政府的战略很难在未来的三年多的时间内出现转弯,至于特朗普本人的“即兴决策”特征,也可能只是会在加征多少关税、减多少税、退哪几个群的框架内进行反复,而难以做出重大决策性颠覆。"}],[{"start":475.48,"text":"基于上述判断,当特朗普离任时,美国经济可能不得不将再次面临滞胀风险。"}],[{"start":482.25,"text":"如果回顾历史,在上世纪70年代美国所经历的严重通胀周期之中,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所带来的“货币失锚”,不但使得货币超发成为全球经济的常态,比如当时日本、欧洲以及拉美,都经历一段或长或短的货币宽松周期,还使得美元信用受损并带来美元贬值。与此同时,石油以及粮食带来的供给冲击,使得美国国内形成供给推动型的通胀,而美元贬值则进一步放大了通胀的压力。"}],[{"start":511.96,"text":"从经济停滞的角度来看,美联储在沃尔克铁腕加息之前在稳增长和控通胀之间反复摇摆,使得通胀的预期无法得到根本性的遏制,此后沃尔克虽然通过极限加息控制住了通胀,但也付出了企业大量破产以及失业率飙升的惨重代价,从而构成了美国滞胀周期的全貌。"}],[{"start":532.14,"text":"从美国经济当前所处的运行环境,以及特朗普的施政措施所带来的政策环境来看,一方面是关税冲突已经触发全球供应链和产业链布局已经不再按照“低成本”和“高效率”原则布局,特别是在美国拒绝从中国输入质优价廉的工业用品的条件下,美国所面临的输入型通胀的粘性可能会强大而顽固。"}],[{"start":554.48,"text":"另一方面,目前美国国债总额已达超过36万亿美元,其中可用于交易的适销国债余额也已经达到28万亿美元。其中的存量债务余额以中长债为主,截至2024财年,美国债务的平均利率大约为3.3%,新发债的利率还要更高,这意味着存量债务的平均每年的付息成本,就要高于1.2万亿美元。"}],[{"start":577.99,"text":"美元信用的持续削弱以及美债压力的不断攀升,终将会带来美元回流美国的动力下降,这对于推动制造业回流,以及建立在“资本灰烬”基础上的技术创新将形成一定的阻碍,从而进一步伤害美国的经济活力。"}],[{"start":593,"text":"当然,美联储或早或晚总是会采取降息,但是一个较低烈度的滞胀型经济周期依然是可以预期的。"}],[{"start":601.61,"text":"(张林,远东资信首席宏观研究员,FT中文网专栏作家,本文文责自负,不代表机构观点。责编邮箱bo.liu@ftchinese.com)"}]],"url":"https://audio.ftmailbox.cn/album/a_1750217213_6565.mp3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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